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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 2)




冬真不由得叫了出来——但是,凤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少年与那把枪。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腰包中缓缓取出自己的枪。



「你看,我也跟你持有同样的东西。」



柔柔一笑——直直回视少年的眼睛说:



「这个东西,是要这么放的。」



丝毫没握住枪的握把,只用指尖将枪身夹住,悄悄放在地上。



一面远离那把枪。



「来,换你了。」



一面以沉稳的声音说道。



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凤,丝毫没有移开枪口的意思。



「哥……」男孩子的声音——少年的弟弟与妹妹从里面的房门采出头。



「你们别过来!」



少年大叫——拚命的声音/被逼急了的人发出的声音。



「你们是在这里等令尊和令堂回来吗?」



凤=平静的语调。



「……我知道父亲已经死了。」



少年=粗哑得不像是小孩子的声音。



「那么请问令堂尊姓大名?」



「法托玛-森。」



「——」



少年看出了凤的表情隐隐透露出悲伤,握着枪,瞇细了眼睛。



「……她死了吗?」



凤没有回答,只是一脸悲伤。



妮娜在入口前停下了脚步。



乙跟雏先行赶到,沉默注视着屋内的情况。



「是吗……」



少年突然像是没了力气,持枪的手放了下来。



走近的凤——静静张开双臂,缓缓抱住少年。



「这阵子辛苦你了。」



凤低语安慰——仿佛少年的母亲若还在世,也会那么做似的。



少年动也不动,把脸埋在凤的胸前。



「……想哭就哭吧。」



凤抱着少年的头说道。



「想哭就哭吧。」



「战士不能哭……父亲交代过。母亲也叮嘱过,我身为大哥,一定要坚强。」



「想哭就哭吧。」



「弟弟还小……妹妹又生病……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而且做得很好。」



年的双手颤抖着向上举起,其中一手仍握着枪,环抱住凤的背部。



微弱的啜泣流泄而出。



《将两名警官送往医院。他们的对话有全程录音吧?》



人在现场的妮娜声音传送至通讯车。



《很好,准备好他们的拘票。我们只是刚好路过。对照情报——长男诺其十三岁,次男哈利德十一岁,他们的妹妹安娣蕾十岁。妹妹是糖尿病患者,一天要打三次胰岛素否则会没命。调查帮他们准备药品的人。》



冬真难以置信地透过屏幕望着屋内的情形。



断电断水断瓦斯的废墟——几个孩子居然在那种地方住了两个多月。



等待父母归来的日子——心里多半也明白他们不会活着回来。



「一群小小士兵……」



巴洛神父语重心长的喃语——冬真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谁造成这样的状况——



《真的吗?》



妮娜的声音——紧张/强烈的愤怒。



冬真不由得抬起头仔细聆听。一旁的分析官是如此报告的:



「千真万确。找到了胰岛素注射剂的邮送记录。寄送人的名字是——理察-特拉克尔。」







百万城邦第十九行政(D?bling)区/高楼饭店——二十五楼的套房。



「别客气,尽量吃☆」



凤愉快的声音——孩子们围着送到房间来的餐点。



乙、雏、冬真、少年以及其弟妹。



「呜哇!这个对老娘来说太辣了啦!」



乙——抢到头香,抓起土耳其碳烤鸡肉串就是一阵啃咬。



「在下想吃酸的。唔~酸到心坎里的那种。」



雏——小口小口地叉着配菜。



「……真好吃。」



冬真——空腹受到刺激,将海鲜及面包送进嘴里。



大人不在家——战术班的日向与部下们在走廊以及电梯间护卫。



御影率领其余的部下跟巴洛神父去找兵器工厂。



妮娜人在饭店停车场的通讯车里,进行三名小孩的审讯准备。



审讯——知道理察。特拉克尔长相的「连络人」=少年及其弟妹。



「来,诺其先生你们也不要客气。」



凤——把食物分装在盘上,递过去。



「……里面没有猪肉吧?」



少年=诺其——心存警戒。



「请放心,我请厨房准备的都是伊斯兰教徒也能吃的餐点。」



凤温柔回话。诺其接过盘子。弟妹们见状也拿起盘子,开始大快朵颐,凤见到那副模样,温柔的笑了。



「还合你们的胃口吗?」



「嗯!」弟=哈利德绽放无忧无虑的笑容。「不过父亲煮的料理更好吃,对吧,哥?」



「嗯。」诺其默默进食。



「我哥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厨师,像父亲那样的一流大厨。」



「喂!」诺其=难为情地用手肘顶了顶弟弟:「当厨师哪有那么简单啊。」



「不不。」妹=安娣蕾认真地发表意见:「大哥煮给我们吃的食物都很好吃。所以将来大哥一定可以在日本开餐厅。」



「日本?」冬真=惊讶。



「我哥的名字跟日本的将军一样喔。」哈利德=对兄长引以为豪的笑脸。



「本小姐有印象。那是活跃在很久很久以前战争里的日本军人,对吧。」



「就是乃木(Nogi)将军。」安娣蕾=喜孜孜。「他打赢欺负土耳其的苏俄,救了土耳其的船只。」



「那位将军的姓名的确很适合勇敢又温柔的诺其。」凤=不自觉也开心了起来。



「没有啦。」诺其=脸红/粗率说道:「名字取作诺其或是土哥的土耳其人多得很,只不过都是老爷爷了。」



「所以……你才想去日本?」



冬真——对现今的日本已因为战争的人祸变成荒土,成为文化托管指定国一事保持沉默。



乙=兴致勃勃加入谈话。



「老娘想去香港!主演功夫电影是老娘的梦想!老娘的心一定会砰砰跳个不停!」



雏=燃起对抗意识。



「在下想开CD行。因为整天都可以听音乐。」



说完后,又戳了戳冬真的手臂。



「冬真呢?」



雏会主动跟人攀谈是非常难得的事,冬真有点吓到。



「我……我想要努力读书,成为像巴洛神父那样的人。」



「我想当医生。」安娣蕾=以过来人的口吻认真地说:「我想要研发出让大家不用再打针就会康复的新药。」



「我想当摄影师!」哈利德=活力充沛。「我想跟哥一起去日本拍照!虽然照相机很贵,但我会努力存钱。」



「对了——」



凤——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站起身/自腰包中拿出PDA。



「上面交代我将这个交给你。虽然不是真正的相机,但是它也有摄影功能喔。」



「真的?」



开心得不得了的哈利德——PDA=MSS的配给品。只不过是非常时期的联络工具,他却将它视为珍贵的礼物捧得高高的,展示给大家看。



「好棒!」



「那就大伙一起拍照呗!」



顺水推舟的乙——教导哈利德操作方法。



拍拍雏、拍拍安娣蕾、拍拍冬真/自己也当起模特儿。



凤微笑望着他们的模样——诺其忽然吐出了询问:



「……凤的梦想呢?」



被动参与孩子们玩闹的冬真,不由得回头看向凤。



凤——满面笑容/衷心欢喜诺其主动找她说话。



「本市的第二十二行政区(Donaustadt)有个联合国都市(UNO-CITY),我想当那里的联合国调停官。世界的纷争能少一件是一件。」



「是喔。」诺其=声音突然变得闷闷的。「在塞浦路斯的联合国官员什么忙也没帮上。任凭希腊人和美国人在街上丢炸弹,也没见过半个人来调停。」



「塞浦路斯……」



凤表情微妙地喃语。



冬真也忆起了那座岛的名字与关于它的知识。



塞浦路斯岛——昔日的土耳其领土,但希腊裔居民在那里建国独立。



因此与土耳其裔居民产生对立——土耳其派兵进攻/EU承认塞浦路斯为新兴国家/联合国军队出动/画出国界平息战火。



但是恐怖活动不断发生——并且成为导火线点燃了名为塞浦路斯冲突的激烈战火——



听父亲说,每辆公交车都遭到了破坏;出租车的车资涨得不象话,一人一千美元。只有我们家顺利逃了出来,表兄弟和朋友全都……战争开始前,我们感情是那么好,压根儿不在乎谁是伊斯兰教徒或基督教徒。父亲和母亲说,一切都变了,再也无法恢复原状了。我是不这么认为,但是……看到美国丢了那么多炸弹后,才明白真的是如此。一切都无法恢复原状了。」



其它小孩快乐地喧闹时,凤一直默默倾听诺其说话。



看着两人的冬真,也只是静静地聆听。



「凤若是联合国的官员,或许就能帮上我们了。不知为何……我就是那么觉得。」



诺其落寞地笑着说。



那是拚命忍住对失去事物思念的笑容。



凤露出悲喜交集的复杂表情,静静微笑着。



不久——从诺其三兄妹的房间离开。



乙和雏在对门的房间待命=就寝。



凤与冬真来到日向与部下们警戒的电梯间,搭上电梯。



凤要去大厅待命/冬真要回通讯车。



两人在狭小的箱子里独处。



沉默——这是自冬真那天遭到绑架之后,很少遇到的处境。



冬真没来由感到紧张。为什么呢——单纯的疑问。



「到头来……我还是没能安慰诺其。」



凤突然低着头,小声吐出话语。



像是快哭了却拚命忍住的声音,冬真的心不禁震颤了一下。



「嘴巴说我想要成为调停宫,面对渴望和平却无法得到的孩子依然什么忙也帮不上……那些孩子什么错都没有……什么都……」



态度向来毅然决然、二话不说的凤如此消极的模样,冬真是第一次瞧见。



惊讶归惊讶,冬真却也发现到自己对这样的凤并不陌生。



爱哭鬼——某一天听过的话语。



激励着当时只会哭的凤的伙伴们。



照片中的两名少女——死去的队友。



「呃……不过他们很开心呀。」



冬真——小心翼翼开口说话。



「诺其、哈利德、还有安娣蕾都被凤小姐所救,还倾听他们有什么梦想……所以,他才会跟凤吐露悲伤的过往吧。」



凤不语——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我在教堂待过,我知道。真正的悲伤是无法轻易对人吐露的。凤小姐肯倾听诺其说话,我想他一定很开心。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倾吐心事的对象……」



噗嗤一笑。



「我都忘了冬真先生是教堂的实习生。你对信徒都是那样说话的吗?」



「不……我……」



在教会负责听信徒告解的自然是神父,没有冬真出场的余地。



「对不起……我多嘴了。」



这次换成冬真低着头了。



凤什么也没说,面向电梯门。



不久,电梯停下,门打开了。



连打声招呼的时间都不留——凤看也不看冬真,就出了电梯。



本以为如此,却见她转过身来,手放在背后,直直望着冬真。



「谢谢你,冬真先生。」



电梯门很快关上,在冬真开口前便挡住了凤灿烂的笑容。



随着电梯再度启动,冬真的胸中也起了一阵悸动。



这是什么?心脏狂跳不止,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在停车场楼层出了电梯,胸口的悸动仍末停歇,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冬真打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



「医院拒收?那我再请儿童福利局正式下公文……什么话!你要让那些孩子死在街头吗?」



一打开通讯车车门,就见到讲电话讲得正凶的妮娜。



冬真——无精打采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辅助其它几位分析宫=检察正在监视饭店周边的「苍蝇(Fliege)」画面。



确认自律飞行中的「苍蝇(Fliege)」视野——忽然,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出现在屏幕上。



对面的大楼——屋顶边缘好像站着「什么人」。



身材矮小=很明显不是大人。



脑中突然冒出=凤?乙?雏?



不对——快速拉近电眼镜头。



隐约确认了那人的模样——几乎盖住脸的蓬乱金色长发/明亮的葱绿色眼珠/大件的军用夹克/灰裤/类似长靴的鞋子。



看起来像是少女——为何会下此判断,连冬真自己也不得知。



那张脸好像在哪见过——



反射性想按下录像钮,眼睛稍稍移开画面的那一瞬间——「苍蝇(Fliege)」侧录到了声音。



「被发现啰,皇。」



男人般的口吻——却是女人的声音。



还有另一个人?



眼睛慌忙移回画面。



无人——前后不到一秒,人影便有如幻影般消失了。



「苍蝇(Fliege)」的探测毫无反应——也不可能从高楼一跃而下。



除了眼花之外,没有别的说法可解释。



「是我累了吗……」



「累的话就休息。」妮娜=突然在邻座坐下。「公文跑好了。明天会进行那些孩子的审讯。我希望你能到场,让那些孩子安心。」



「公文……什么公文?」



「对未成年者进行测谎的公文。」



「咦……?」冬真=惊讶得将方才看见的幻影忘得一干二净。「测谎?」



「他们是被当成士兵训练长大的。不光会散布假情报,也可能将我们的情报外泄出去。」



妮娜——简洁有力的口吻/百分之百笃定的语气。



「他……他们都是乖孩子。」



「所以对父母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可是,凤小姐很关爱那些孩子……」



「那正是凤最大的弱点,遇到小孩就分不清敌我了。今天也是,不待我下令就冲了进去。」



她是为了保护那群孩子——很想如此反驳,但妮娜像是要堵住他的嘴般继续说道:



「你如果发现凤怪怪的,马上跟我报告。万一有什么闪失,凤会有生命危险。」



冬真——无法反驳/不知该说什么/也无法直接答应——只好沉默。



「抱歉……我说话太冲了。」



像是察觉冬真内心的想法,妮娜说道。



「不……」



冬真——迟疑了一下,找到反驳的论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妮娜小姐=妳不也是土耳其人吗?为什么妳对那三兄妹这么……」



妮娜移开目光,脸背对着冬真,望向遥远的虚空。



然后,露出不像是不高兴而是忆起什么似的神情如此说:



「我……讨厌土耳其。」



「咦……?」



「正确说来,我是讨厌被陈腐的宗教观压得死死的父亲。土耳其明明就提倡政教分离,严禁公务员戴头巾上班……没想到带着家人移民到奥地利的父亲,却事事都硬要灌输我伊斯兰教的基本教义。」



「基本教义……?」



「不如说是女性歧视比较干脆。」妮娜=讽刺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女人不能露出肌肤,女人是高价的道具、也是奴隶,是赚进丰厚聘金的商品。不光是对父母,对男人也绝不可以回嘴。即便是自己的兄弟,也只能唯唯诺诺、沉默是金。」



冬真对于妮娜这番话——应该说是刀刃般的尖锐言词,感到有些错愕。



「我讨厌那样的父亲,便离家出走了。后来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职业……但我仍是父亲轻蔑的对象,与家人也就渐行渐远。」



职业=模特儿。



不如说是因为对父亲的反感,反而使她选择了会触怒对方的工作——不知为何,冬真就是这么认为。



「隔了好一阵子之后,公安的人来找我,缠着我直问知不知道家人的行踪,我统统答说不知道。我也是真的不知道。」



尖声——越来越激昂,仿佛逼迫着妮娜本身似的语调。



「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在电视新闻上。父亲、母亲、兄弟还有妹妹们全都加入了主张伊斯兰教基本教义的恐怖组织……结果被炸得尸骨无存。」



冬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妮娜的侧脸。这会儿他总算明白,对诺其三兄妹的遭遇最感到痛心的,莫过于妮娜了。



「在侦讯有关我家人的事情时……我遇到了海嘉局长。那个人是这么跟我说的;人会投靠基本教义派,多半是因为移民不被接受、受到对方国家冷漠对待的压力。但是在我身上,她看到了希望。原来也有人超越了移民的藩篱……当下我才明白,父亲在这个国家过得多辛苦。我厌恶什么也不知道的自己,所以辞去了之前的工作。然后重新学习,以能够得知真相的职业为目标。」



「所以……妳就进了MSS?」



「最初是从军。那里供吃又供住,是最适合一个人在外生活的职业。然后我通过了情报部勤务的考试……后来终于查出了是谁秘密提供我的家人武器,也知道了抓住父亲的心,使我们全家都冠上恐怖分子污名那个男人的名字。」



「男人……?」



「理察-特拉克尔。」



冬真——沉默。



一度觉得距离遥远、事不关己的威胁源头,突然变得近在眼前、伸手可及。



简直就像那个男人就在身旁,如今也站在所有悲剧背后嘲笑似的。说不出的嫌恶感。



这个人一直都在跟这样的感觉奋战吗?他望着妮娜想着。



不——她的感受肯定更加痛苦——



「很无聊的往事。你听听就算了。」



妮娜——又恢复了往常冷冷的态度。



「不……」



冬真——下意识微微一笑。有人愿意跟自己坦承伤心往事,让他没来由地感到开心,也希望对方知道这一点。



「那是什么?」



分析官的声音忽然响起。



「怎么了?」



妮娜快速站起身。



屏幕之一——饭店外面。



灯光明灭不定的一隅,有人在开开关关房间的灯。



有人——套房里的人=诺其、哈利德、安娣蕾。



「是摩斯密码!」



妮娜大叫——立刻抓起麦克风。



「战术班!他们在跟外部联络!限制他们的行动,警戒四周的动静!」



V



喀、喀——开关声。



「他们人都好好喔。」



安娣蕾——光与暗在她周围交互来访。



「床铺也好柔软。真想一直待在这里。」



哈利德——有点惋惜/关掉PDA的电源。



「父亲和母亲交代过,等到一切结束后,就可以去神(Allah)为我们准备的地方了。去只属于我们的地方。」



诺其——开关着套房的灯ON/OFF/ON。



「所以,父亲和母亲肯定也会留下回家的方法。回到塞浦路斯、回到我们的家,踏上归途的方法。」



「以后、还能再见到他们吗?」安娣蕾=喃喃说道。



「……嗯。一定可以的。」



诺其说道。停下了开关灯的动作。



「回家吧,回我们的家。」



「打不开啊!?」



乙——在诺其三兄妹入住的套房前/跟雏一起猛跺脚。



「让开,小子。」



声音——出自快步走来的日向。



「就跟你说老娘不是小子……」



无视乙——日向二话不说一脚将门踹破。



将自内侧挡住的重物=梳妆台、餐桌和椅子一并踢飞。



日向带头冲进房内——无人=强风吹进来。



转轴遭到破坏,窗户大开。



「这是什么鬼东西?」



乙从窗户探出身子——飘舞在空中的物品=自屋顶垂吊下来的绳子。



「空降用绳索。」日向=同样采出身子。「……往下逃了是吗?」



约莫低二个楼层——左侧算去第三扇窗,同样也是大开。



「联络警方形成封锁线!别让任何车辆离开这个地区!」



妮娜的指令——但是分析官给了否定的应答。



「没办法,辖区内所有巡逻车都出勤去了……」



「你在胡说什么……」



妮娜呻吟——像是急欲挣脱肉眼看不见的束缚,提高了音量:



「是高层刻意阻挠MSS。寻找肯帮忙的治安单位。抬出理察-特拉克尔的名号也无妨。通报上去,说我们可能会失去追查那个男人的唯一线索!」



大厅——狂奔的凤。



出了玄关很快绕到后巷——朝空中伸出手。



「传送开封。」



低鸣声——祖母绿光芒包覆住凤的手脚/分解成粒子状/瞬间置换。



机甲化——背上翻飞的,是盈满紫光的彩翼。



飞翔——回旋。



透过彩翼采查离开饭店的人——但是没有诺其三兄妹的身影。



「诺其!不可以去!」



忍不住大喊——朝向身影消失的对方拚命呼喊。



「求求你!快回来!诺其!哈利德!安娣蕾!快回答!」



饭店后门——



身穿白袍的清洁业者,推着嘎啦嘎啦作响的洗衣篮车来到外头。



走向停着的业者卡车——却是路过不停,脱掉白袍。



面无表情的西装男——朝停在更前方的迎宾车走去,停下洗衣篮车。



洗衣篮车=诺其、哈利德、安娣蕾自饭店的床单与睡袍底下一一现身。



男人无言地打开迎宾车的后座车门。



车内传出声音:「嗨,小朋友们。」



「特拉克尔先生。」



诺其率先上车——哈利德与安娣蕾也随后进入。



男人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上车/握住方向盘/转动车钥。



宽广的后座沙发上,另一名男人搭着诺其的肩说道:



「哎呀呀,诺其。我不是说过,叫我特拉克尔叔叔就行了吗。」



诺其点头。



「特拉克尔叔叔,这辆车不会被抓吗?」



「尽管放心。这辆车的车牌是大使馆用牌,警察也不敢轻易拦阻。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刚经历的可是场大冒险吶。哈利德和安娣蕾被MSS逮捕一点都不害怕吗?」



「大家都对我们很好。」哈利德说。



「我还想见到他们。」安娣蕾说。



「哎呀呀。」男人笑了。「在你们的妈妈即将完成重大使命时,他们可是毫不留情地大肆围剿喔。」



「……真的?」诺其=睁大了眼睛。



「我不会骗你们,至今我曾骗过你们吗?MSS是大意不得的组织。对了,在这辆车内可以阻隔所有电波,不过你们身上应该没有发信器吧?」



「没有,我们事先检查过了。」哈利德=得意洋洋。



「哎呀呀,真是群优秀的好孩子。我常常用小孩子当连络人,主要也是因为喜欢像你们这样优秀的好孩子。对了,那个PDA,你为什么没有丢掉呢?是想跟某人联络吗?」



「这个只要关机就没问题了。万一他们追上来,也可以利用这个调虎离山,趁机逃走。」



「原来如此!」男人拍手高兴不已。「你们果真是战士。你们一定能得到爸爸和妈妈留下的东西、并继承他们的意志。」



「父亲和母亲有留东西给我们?」诺其=露出满怀希望的神情。



男人凝视着诺其发亮的眼神,笑着点点头。



「是的,我受你们的爸爸和妈妈以及他们的众多伙伴所托,要好好将你们带到你们的神准备好的,只属于你们的地方。」



随着男人愉快的说话声,迎宾车加快速度。



载着三名小孩消失在都市的阴影中,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