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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相沙漏[刑侦]第23节(2 / 2)


  同为女人,隋星忽然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赵月是被强.暴的,这人位高权重,当时的赵月,不,即便是现在的赵月,也无法和这人对抗?

  周屏镇的人都说赵月不能生育,不能生育的原因是否就是大学时的那次伤害?

  隋星越想越感到胆战心惊,她并未将自己带入赵月,却共情到了很多不像她一样有自保能力的女性,如果她们在大好的年华被侵犯,一双不能反抗的大手死死捂住她们的嘴,周围是铺天盖地的谩骂,那她们应该怎么办呢?

  不久,隋星不得不将自己从这样近乎绝望的假设中拉出来,时间不等人,她还必须去突破农业学院这道“关卡”。

  农业学院的值班老师比新闻学院更要难缠一些,他们都是男人,古板沉默,问什么都是“不知道”“不清楚”。而隋星目前确实没有强制他们配合的条件。

  农业学院张贴着不少讲座信息,还有知名专家。隋星烦闷地看着那些海报,忽然视线停在一个名叫具宁的教授身上。此人穿着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从容优雅。海报上写着他详细的个人信息,大约为了吸引学生,更是对他是从本校保送到f国某名校的经历大书特书,其中包括他大四就参与了该校的合作项目。

  隋星翻出笔记本,核对时间,发现具宁和梁澜军同年同专业,而梁澜军大三时竞争的就是f国的某个研究资格。

  第26章 凶喜(26)

  26

  农业学院或许不止一个名额, 梁澜军打的也不一定是这位具宁,但他们很可能是竞争对手。

  隋星登入农业学院的网站,搜索具宁, 得到了更多关于他的信息。他学成回国后一度在灰涌大学任教, 后来调到灰涌科学院,专门搞研究, 近年来也多次返回农业学院,开讲座回馈母校。

  隋星在网站上抄下他的工作电话, 拨过去,接听的是助理。助理误以为隋星是哪个研究室的同行, 说具宁教授这几天休假, 春节后再联系。

  隋星等不到春节后了,直接赶到灰涌科学院。很巧,科学院正在举办新年文艺表演, 具宁晚些时候就会到场。

  天色渐晚, 灰涌科学院的礼堂前渐渐热闹起来, 隋星站在人群中向一辆辆停下的车张望,像新来的研究员。忽然,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穿着大衣,正在一边走一边和年轻研究员说话的男人身上。男人面带笑容,长相在同龄人中算得上出众, 对年轻研究员的问题, 他显得很不厌其烦。

  隋星上前, 听见研究员说:“谢谢具教授, 我一下全明白了!”

  男人点点头, 与研究员分开,刚要大步向礼堂门口走去, 隋星就出现在他面前,“具教授。”

  具宁诧异一瞬,打量着隋星,“你是?”

  隋星拿出证件,“有点事想向你了解。”

  具宁神色一变,礼堂外人来人往,好在隋星只是亮了亮证件便收回去,旁边的人没有看到。具宁左右看看,下意识走向一旁人少的角落,隋星跟过去。

  “我不记得我有什么能让警察找上门的事。”具宁在短暂的惊讶后恢复从容,“我只是一个在科学院上班的研究员。”

  隋星说:“这事说来和具教授你无关,我们是想了解你的一位同学。”

  “同学?”具宁抬手看了看手表,“你看,我这赶着去礼堂,能不能等一会儿再说。”

  隋星抬手拦住他,“教授,你在大三时,拿到了去f国参与一个项目的机会,是吗?”

  具宁眼神再次紧绷,蹙眉盯着隋星。

  “你在那个项目中贡献不小,很受对方教授的赏识,后来便得以留在f国继续学习。”隋星说:“而在毕业后,你选择回国。”

  具宁说:“是这片土地养育了我,人不能忘本。”

  隋星点点头,“恰好,我调查的这位学生,当年也有去f国的机会。他叫梁澜军,具教授,你认识吗?”

  具宁的脸上出现一种近乎撕裂的神情——他的面皮还僵着没动,但底下的肌肉正在疯狂跳动。

  “梁……梁澜军……”重复这个名字时,他的发音略显古怪,就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出过这三个字,说出它们让他感到恐惧。

  “对,梁澜军。”隋星见具宁不对劲,偏过头说:“具教授?具教授?”

  具宁猛然回神,捏了捏眉心,“他,犯什么事了吗?”

  隋星说:“这倒未必,只是我们在调查途中得知,他被你们的母校开除,原因是争夺出国科研名额时,发生了一起殴打同学的事件。算算时间,你参与的那个项目,似乎就是他想要争取的项目。所以想来问问你,知道那次殴打事件吗?”

  具宁唇角几番抖动,“这种事你们应该去问校方。”

  隋星说:“去过了,不过老师们了解的总归没有学生了解的详细。具教授,你怎么看梁澜军为了名额殴打同窗的事?”

  具宁不与隋星对视,“我和他不熟,这么多年了,我不想随便去评论一个被退学的同窗。”

  隋星点头表示理解,“你们那个项目的名额有几个?”

  具宁不答。

  隋星挑眉,“如果只有一个的话,具教授,你该不会就是与他起冲突的学生?”

  具宁变得很不耐烦,“我没有时间来应付你的问题。梁澜军有问题你去查他!”

  隋星退后一步,挡住具宁的去路,“那好,我说得更明白一点。被梁澜军打的是你吗?”

  具宁停在原地,眼中隐约浮现出恐惧。

  这时,领导模样的人远远喊道:“小具,你怎么在那儿?”

  具宁低声对隋星道:“晚会完了我再跟你解释!”说完,他立即换上笑容,“周院,抱歉,我……”

  隋星看着具宁的背影,深深往肺里灌了一口冷空气。

  “恐惧?为什么是恐惧?”海姝听隋星说完经过,满心疑问,“如果具宁就是被梁澜军殴打的学生,时隔多年,警察上门问到这件事,还多少有点纠缠,我应该是满面怒火,而不是恐惧。”

  隋星正坐在街头吃牛杂面,老板搭了个挡风帐篷,但寒风仍旧不要命地灌进来,裹挟着马路上汽车的呼啸。

  “我也觉得这一点特别奇怪。”隋星说:“院方没有透露被打的是哪个学生,但我查到名额一共就两个,具宁如果不是被打的那个,他直接回答不就完了?他很可能就是,而且……”

  海姝说:“而且当年的事不是那么简单。”

  隋星边吃边说:“但你说到底有什么蹊跷呢?具宁的反应有点像他这个名额拿得不是那么正,梁澜军打人是冲动,但为什么打的不是另一个?梁澜军觉得那名额一定是自己的,最后却被顶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