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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另一说辞





  等陈锦鲲走后,偌大的寝宫里面又只剩下司徒复山和耶律旭阳两个人,司徒复山看向陈锦鲲的背影,投下意味深长的眼神。

  就在陈锦鲲带来司徒焱的死讯之前,他最忠心的贴身内卫已经把司徒焱临死前的情况汇报给司徒复山听,可是就在刚才,陈锦鲲却没有主动把自己跟司徒焱之间的对话全部透露。

  等陈锦鲲走远,司徒复山转过头来对耶律旭阳说:“此事你怎么看?”

  耶律旭阳以为他是问自己对太子之死的看法,“臣以为,此事不宜声张,陛下既然已经把所有知情人留下来,就应该能让他们管住自己的嘴。虽然太子大逆不道,终归是大渝国的太子,若是把逼宫这样的丑闻说出去,只怕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大渝国都不是一桩好事。”

  “这事我自然知道,我是问你觉得锦鲲跟那孽障最后说了什么?”司徒复山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是好奇。

  耶律旭阳心里一顿,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为免司徒复山对陈锦鲲起疑,耶律旭阳马上说:“陛下,陈锦鲲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对陛下也是一心一意,臣愿意拿性命保证,锦鲲他不会做出背叛陛下的事情。”

  “唉,你想哪里去了,我如何会不识得锦鲲的为人?这多半是那孽障临死前搞出的小花招,想要离间我们君臣两个而已。”话说到这里,司徒复山忽然又顿了一下,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疑惑,“只是,那东西现在在哪里,朕依旧不知道,若是流落到他人手里,终究是一个祸害。”

  耶律旭阳心里面紧了紧,觉得司徒复山虽然说相信陈锦鲲,但语气里面还是有几分怀疑,自古君王都是多疑的,想要彻底打消司徒复山的顾虑,还得从长计议。

  “陛下不必多虑,如今反贼已死,也没有看到那东西显世,多半只是谣传。以微臣看来,那东西多半还是在皇后手里边,若是陛下有心,迟早会拿到的,如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善后之事。”

  耶律旭阳这样一说,司徒复山的眉头又拧起来,沉声道:“那个孽障,以为纠结一帮乌河之众就可以逼宫,哼,真是蠢得没边,他淹死也是活该!本来朕还想多留他几日,没想到他自己倒赶上来送死,真是死不足惜。朕绝不允许有谁敢打朕的江山的主意,至于他身后的那些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

  司徒复山说出这样一番话时,眼睛里面流露出身为君主的果断与狠意,就像司徒焱所说的那样,哪一代君王不是踏着别人的尸体和鲜血走上来的,司徒复山做皇帝十余年,早就经历过无数的腥风血雨,自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第二天,陈锦鲲在宫里面就得到消息,说太子因病而亡,举国哀悼。

  同时,跟着司徒焱一块想进来逼宫的那帮人也通通秘密处决,连带着太医房里的那帮御医,以及太子宫里面所有的人。

  陈锦鲲知道,太子虽然娶了不少的妃嫔,但是没有一个为他留下儿女,而太子这样一死,太子宫里面所有的人都统统处死。这样做虽然有一点残忍,但是这帮妃嫔有一些是士家之女,若是让她们回到娘家说出实情,只怕将会是一桩大丑闻,为了太子的名声,为了大渝国的声誉,只能这样做。

  不过,宫里面的那帮御医只是照章办事,他们既不知道太子阴谋造反的事情,也不知道司徒复山假死,只是被人叫来看病,就算有一两个御医与太子有关系,也不能牵连整个御医房都被杀死,这样就显得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想到这些,陈锦鲲便走快几步,想向司徒复山求情。

  但是,在他走到寝宫的半路上,就看到不少的内卫押着数十位哭哭啼啼的宫女和宫人们往宫外走。

  押人的内卫头头陈锦鲲认得,正是当初在渝县鱼龙客栈的掌柜黄标,如今的黄标已经是内卫统领,虽然身居高职,但也知道陈锦鲲如今不但是礼部大夫,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便主动向他打了一个招呼:“陈大人。”

  “黄统领,不知道你们押这些人去哪里?”

  本来宫中内卫办事,向来不向其他人提起的,今天正巧被陈锦鲲看到,也不好刻意隐瞒,便在陈锦鲲的耳边小声说:“陛下吩咐了,这些人统统被带到宫外处死。”

  “处死?”陈锦鲲的心里面一惊,脸上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

  昨天那一场逼宫,已经有数百人死于剑下,如今这些人只是知情,或者说只是听到一点儿风声而已,就要被无情的处死,这未免太过残忍。

  黄标跟着司徒复山不少的年头,知道司徒复山办事的风格,倒是不以为然,“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自然留不得在这世上。要怪天怪地,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好巧不巧的那天他们都在寝宫,谁能说得清哪些是逆贼的同党,哪些不是,干脆一块上路吧。”

  陈锦鲲心里面一凉,觉得黄标这话太过无情,他马上转过身:“我去找陛下。”

  司徒复山正忙着叫人写诏书,御书房里面只有陈锦鲲、耶律旭阳和司徒复山三个人。

  “臣陈锦鲲叩见陛下,听说陛下要处决宫中的那些太医和宫人,臣特来请教陛下,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司徒复山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陈锦鲲一眼:“怎么?你要向他们求情?”

  司徒复山的眉间微微一蹙,耶律旭阳的眼神中也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陈锦鲲接着说:“陛下,那些人或许呆在宫中听到少许不该听到的事情,但罪不至死,只要我们命令他们不许说出去,太子的事情就无人知晓,何必因此而牺牲这么多条性命呢?”

  司徒复山却轻轻一笑:“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比死人的嘴更牢?锦鲲呀,你还是太年轻,朝廷上的事情你还是不太懂,昨天只怕是你经历的最血腥的一幕吧。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比刀剑更锋利,比毒药更可怕,那就是世人的一张嘴,若是我今天留着这些人的性命,且不说他们之中有没有那个孽障的同党,就算是不小心把事情说出去,对大渝国,对朝廷也会是不小的震荡,为了事情不被流传出去,只能牺牲一小部分人的性命了,这也是为了整个大渝国好。”

  陈锦鲲没想到司徒复山冷漠至此,但他仍不甘心,接着说:“陛下,这些人当中有不少的是有家室,你这样草菅人命,岂不是要让很多的家庭从此破碎,让他们的家人一辈子痛苦?”

  “住嘴!你的意思是说朕是昏君了?”或许是因为昨天太子的事情,司徒复山的心情就不太好,今天又加上陈锦鲲这样公然顶撞自己,皇帝的脸色都变了。

  耶律旭阳不想让陈锦鲲接着惹皇帝不高兴,便打着哈哈:“陛下,锦鲲年纪尚轻,处事不够圆润,又心地善良,为人纯朴,才会为那帮人求情,等他想明白了,自然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

  耶律旭阳这样一说,才让一脸怒容的司徒复山心情平复不少,耶律旭阳看看司徒复山的脸色,又朝陈锦鲲使了一个眼色,对他说:“锦鲲呀,你也在宫中呆了不少时日,昨天怕是也受惊了,今天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也好让你家里人安心。”

  陈锦鲲看看房里面的两个人,本来想接着为那些人求情,但最终忍住了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