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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节(2 / 2)


  苏梁浅说最后几句话时,凑近长公主,声音轻了轻,她不再和长公主她们纠缠,转而带夜思靖去安置。

  “母亲,现在怎么办?”

  叶安阳哭着问长公主,她只要想到太后看她的眼神,就觉得手脚冰凉。

  皇宫不受宠的皇子,叶安阳素来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最多就是奚落几句,这样动手的还是第一次,太后将十二皇子接回来了,这是不是说,她和皇上都承认了十二皇子的身份?

  长公主心中也气,气苏梁浅,也气叶安阳,看叶安阳那样,除了心疼,也有些烦躁,“你问我我问谁?你惹事生非的时候,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叶安阳听长公主一副似乎要放弃她的口气,不安的她哭的更伤心,半晌,也不知想到什么,才停止了眼泪,看着长公主的眼睛发亮,道:“母亲,舅舅最心疼我了,他最多就骂我几句,肯定不会重罚我的!”

  叶安阳脸由阴转晴,甚至有沾沾自喜之色,长公主闻言,脸色反而越发的难看,神色和声音,都十分尖锐,“你懂什么!”

  她和太后,关系再怎么糟糕,那也是母女,有母女的感情情分,但维系她和庆帝关系,她长公主荣宠的,却不是姐弟的情分,庆帝更不是讲情面的人,她于庆帝的那些情,这些年,早就被叶安阳败的差不多了。

  长公主看着叶安阳,视线也变的模糊,那张脸,仿佛和另外一张脸发生了重叠。

  “母亲,我身上好痛,哪哪都痛,我想要起来,我想睡觉。”

  叶安阳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跪的站都站不住。

  昨晚太后的人到长公主府传旨,她和长公主是连夜进宫,但在马车上,长公主一直都在对她说教和叮嘱事情,叶安阳心中也害怕,一直都没闭眼。

  叶安阳觉得庆帝一贯是宠她的,过去这些年,她没少惹祸,但庆帝次次都非常纵容,不像太后,每次都那么严厉,就好像她犯的是天大的错误。

  叶安阳不知长公主心中所想所忧,她心中的警钟已经解除,靠在长公主身上撒娇,就是不能找个地方睡觉,也不要跪着。

  “给我跪好,等会见了皇上,好好认错,一个字也不许乱说!”

  长公主瞪了叶安阳一眼,将她靠在自己膝上的脑袋踢开,手握成拳,恨不得自己也给她两巴掌。

  第一次,长公主后悔,将叶安阳惯的如此模样。

  苏梁浅安置好夜思靖,就去找太后,少不得是要和长公主还有叶安阳撞上的。

  长公主和叶安阳,依旧是一站一跪,但叶安阳扭来扭去的,一会还捶膝盖,那模样,分明不若之前的紧张恐惧。

  苏梁浅猜测,是不是长公主已经想出了什么帮她脱罪的计谋她才会如此,但与叶安阳的轻松不同,长公主的神色,比之前还要焦灼凝重,显然不是想到好主意会有的神情。

  苏梁浅想到上辈子夜傅铭与她说的,皇上对安阳郡主极是宠爱,这种宠爱,甚至超过公主,心中隐约猜出了几分缘由。

  叶安阳跪着,不但扭来扭去,还东张西望的,很快发现了已经走到这边廊下的苏梁浅,她很快跪直了身子,抬着下巴,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

  苏梁浅看着,像极了个傻缺。

  蠢也有蠢的好处,出了天大的事,也能很快自以为是的自我安慰一番,被恐慌恐惧折磨的时间,相比来说,不会那般漫长。

  长公主心思恍惚,见叶安阳不对,顺着她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苏梁浅。

  苏梁浅已经转身进屋,长公主再看叶安阳一副被斗败的公鸡模样,恨不得给她一掌。

  太后的房间,昭檬公主还在,并没有走,端庄的眉眼,可见明显的疲倦。

  太后人是回来了,但牵挂夜思靖的情况,昭檬公主怎么劝,也不能让她放心睡下,她见苏梁浅回来,问道:“十二情况怎么样了?人醒了没有?”

  苏梁浅服了服身,上前握住了太后的手,“公主姐姐辛苦了,您先休息,太后这里我来伺候。”

  昭檬公主确实觉得累,但昨儿个晚上,要论辛苦,苏梁浅于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苏梁浅说这话是为了她好,昭檬公主也想躺床上休息,但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一方面是不妥,另外就是这个时辰,皇帝随时都可能结束早朝,到时候他来慈安宫审问此事要她在场,她根本也睡不了。

  而且,昭檬公主心想着,在这件事真正尘埃落定前,她估计就是困,也睡不着。

  太后见昭檬公主还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对她道:“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浅儿伺候就可以了。”

  昭檬公主这才离开。

  昭檬公主这一走,太后又询问起夜思靖的状况来。

  “表弟还没醒,和之前一样昏睡着,我来之前探了下,烧都退了,太医不说了吗?他现在虚弱,昏睡几日都是有的,但是并没有大碍,太后就不要挂心了。您凤体要紧,表弟若是醒了,知道您因为担心他病倒了,心中定然愧疚,也会为人诟病,他住在慈安宫,怕也不自在。”

  太后一脸疲倦,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极。”

  苏梁浅笑,随即叫了人进来给太后洗漱,送上吃的东西。

  昭檬公主离开了,但被长公主拦住说话,没能走,没说几句,就见有宫女进去伺候洗漱,还有端着吃食的,微吃了一惊,她刚劝了太后那么久,她都无动于衷,苏梁浅就短短几句话

  太后擦洗了一番,换了身衣裳,躺在床上,苏梁浅被她要求坐在床边。

  “浅儿,这次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太后屏退了所有的人,就只留下苏梁浅,小声问她道。

  苏梁浅神色怅惘,“自然是与我有关的,要不是我,姑姑和表弟,平静的日子就是过的艰难些,至少是不用遭这样的罪,吃这样的苦的,不过表弟得以离开那个地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太后盯着苏梁浅,那柔和慈爱的模样,带着审视探究,还有怜爱无奈,她抬手,苏梁浅身子低了低,将脑袋伸到太后面前,“浅儿和母亲一样勇敢,等皇帝来了,你叫醒我。”

  太后边说就边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趴在太后的苏梁浅直起身,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太后,她的眉心是微蹙着的,苏梁浅看着她的睡颜,总觉得她心里应该也是知道什么的。

  知道就知道吧,只要不点破,就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还没醒,早朝完后的庆帝就来了。

  他一进来,最先看到的自然就是跪着的叶安阳和站着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