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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应夏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他带着两人,悄悄摸进了一片老屋。老屋称得上是干净,所有物品一应俱全。应夏说:这是我母亲以前的住所。

  你的母亲?

  她抛弃我了,把我扔在了这里。应夏冷冷地回答着。

  你和任秋,认识多久了?林槐问他。

  六年。应夏说。

  说着,他抬起眼,看向窗外遥遥的雨水。

  你们先在这里歇下吧。他说,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第二日,第四个人死亡的信息传来。没等应夏再过来,林槐便一个人溜出了门。

  楚天舒伤还没有好全,留在屋子里歇息。林槐则走在路上,享受路人们或侧目,或恐惧的眼光。他一路向村外走,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小山坡。

  小山坡之上,正是那座被树影遮蔽的,暗红色的小庙。

  不知为何,那座小庙带给林槐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他闭了眼,轻轻推开庙门,走了进去。

  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却不见人影。林槐向着殿内望去,只见一片阴影之中,似乎坐着一座神像。那座神像太高,脖子以上部分,都沉在深深的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楚。

  他仰着头看了一会儿神像,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想要跪下,说出自己的愿望。

  然而就在他即将上前时,他的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走动声。

  他转头看向庙门外,只见严楚楚正在门外看着他,见他来了,便惊慌地向外跑去。

  林槐眯了眯眼,他刚想跟上,脚下便踢到一件东西。

  是一条带着手表的断臂。

  应夏再来老宅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老宅里居然空无一人。

  他皱了眉头,却在桌子上看见了一张纸条。

  晚上九点半,任秋家见。

  不妙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放下食物,转过身,直直地向着任秋家跑去。

  他到达任秋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任秋完全没有想到这群人的到来,依然在开心地接待着两人,抓着他们的手,说着感谢的话。

  应夏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头一紧。

  第74章 很惨的一章

  他难以自控地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转向林槐二人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老宅里睡得不舒服,所以打算住到任家来正好,任秋也很欢迎我们。林槐笑着抬起头,怎么,不行么?

  不是应夏一时语塞,你的同伴那边,没关系么?

  他们啊,今天下午刚好遇见,就和他们把事情说开了。大家都是队友,都是一场误会嘛。林槐轻巧道,怎么,你看起来并不高兴啊。

  没什么。应夏说。

  时间渐渐转过了十点,然后是十一点,十二点时至十一点半时,任秋已经开始不断地犯困。应夏看着他一个一个地打哈欠,只觉得心都紧了起来。

  先别急着睡嘛,年轻人就该熬熬夜,多健康啊。绑着绷带的楚天舒还在说着烂话。在他的盛情邀请下,任秋也不好意思先睡,他扯了扯嘴角,继续玩起了扑克牌。

  而林槐已经犯困了,他接了个电话,道:张明戈让我过去一趟,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林槐总算走了,应夏心下轻松不少。然而楚天舒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眼见着任秋的眼皮几乎要黏在了一起,应夏的心如蜡烛上的火苗,开始飘摇。

  冷静,要冷静任秋告诉自己。这样想着,他抬头看向楚天舒。在思忖片刻后,他借着任秋去上厕所的空隙,对两人道:我们出去一下吧。

  嗯?为什么?

  关于任秋家的事。应夏咬了咬牙,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出乎他意料的是,楚天舒居然很乐意地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带着两人往应家走,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在时针走过十二点时,他的心终于静了下来。

  任秋一家一切的变故,都是从那张彩票开始的。应夏突然说。

  在这之前任家是村里的低保户,靠木工生意维生的,两个老人都有病,入不敷出,每天都活在生死线上。直到中了那张彩票,一切都变了。说到这里,他转向他,你们觉得中了彩票,是一件好事么?

  楚天舒说:一开始是一件好事,后来就不一定了。

  是的。应夏凉凉地说,一开始的确是一件好事,他们还完了债,建了新房。但很快各种麻烦,都上来了。

  攀亲戚的,借钱的,找关系的,数不胜数,而他们,又是那种知恩图报的性格这些事我不说,你们也明白的。当一个一直比自己差的人突然走了好运,人们产生的嫉妒心和失落感是无穷无尽的。

  所以?

  任纯很看不惯她父母的行为,劝一家人搬走,可他们两人,包括她的弟弟,都是一群天真的倒霉蛋。他们觉得过去受了村人们的恩惠,现在一定要好好报答村里人,不肯搬进城里去。任纯进城读了书,而任家父母想了半天,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应夏带着他们,穿越一片麦田,他们决定开一个面粉厂,带着所有村民,共同致富。

  他相信那些村民,给他们职位,给他们工资,可他们一个个,拿着最粗劣的麦子滥竽充数,用泥沙混在里面称重。负责管理的几个村民,都是村里面失业的人。他们拿着优越的工资,却仗着两个老人宽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连布置走线时,也不用心。后来晚上,原本应该看守面粉厂的保安出去喝酒,请假。任父去厂子里,原本粗制滥造的电线坏了厂子就爆炸了。当然,这都是他们识人不清,没什么好说的。应夏轻飘飘地说着。

  那个村长果然没有说实话楚天舒吐槽着,难怪任纯恨这个村子入骨。

  工厂炸了,又被村里人落井下石地逼债。任纯和任秋,一个18岁,一个13岁,又能做什么呢?任纯退了学,进城打工去了,让自己的弟弟留在村里。后来村里的流言,你们已经知道了吧?任纯一直是个漂亮的女孩,会有人嫉妒她,诋毁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直到三年前,任纯从城里回来了。

  然后她就失足落水了?楚天舒问。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失足落水。应夏冷冷道,任纯的水性一直很好,那么浅的池塘怎么可能淹死她?那些人说,任纯和任秋吵架,是因为任纯的那些谣言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们吵架的真正原因,是任秋调查出了父亲死亡的真相。那些闹事的、逼债的人,都是王家买通的。那个在电路上做了手脚的工人,也是王家买通的。王展鲲一直想要得到任纯,本来想制造一件小事故,好让她上门去求他。然后,任家就家破人亡了。

  任纯不同意诉诸法律,她说村长和王家勾结在一起,是没有用的。她让任秋忘记村里的事,跟着她搬到城里去。两个人发生了争吵,任秋跑了出去,任纯追了上去,却撞见了王展鹏和他的几个朋友,他们喝醉了酒。一群人和任纯发生争吵,借着酒劲三天后,任纯的尸体就出现在池塘里了。有很多村民都听见了任纯的惨叫和呼救,任秋一个个下跪去求他们作证,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应夏毫无感情地说着,这件事就这样草草收场了,后来,第二年二月,挖心事件就开始不断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