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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2 / 2)

  他在害怕。季西风看着严远洲的眼睛心想。

  严远洲三天没睡,又为了来寻找季西风担忧受怕。他怕自己找不到季西风,又怕等自己找到季西风会看到一具已经冰凉的尸体。眼睛已经熬得通红,血丝从眼球边一直蔓延到眼底。

  但就算是这样,季西风也能看到他含在眼底的水光,颤抖着浮在眼中,看得季西风心里一软。

  他叹了口气,伸手搭上严远洲的后颈: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严远洲眼睛突然瞪大了,他惊讶地看着季西风靠近的脸,感受着嘴唇上温热的触感。

  季西风说话了,但他没听清,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克制自己不要太激动上了。

  这个亲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柔,季西风只是微微昂起头,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严远洲的唇,便抽身回撤。

  严远洲一时之间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没能来得及反应,等他缓过神来,季西风正要把手从他后颈处放下来。

  猝不及防地捉住他的手,严远洲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脖颈上,下意识地追着他低下头。

  季西风挣扎了一下,却被严远洲追得更紧。他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握着季西风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捏着季西风的下巴强制他抬起头,嘴唇追逐着季西风的唇。两人嘴唇互相摩挲着,呼吸互相交缠,直到严远洲呼吸逐渐粗重,不再满足于单纯的皮肤触碰。他尝试着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季西风的唇角。

  季西风虽然不再挣扎,但还是紧闭着嘴唇,一边躲着口水一边想:这孩子是属狗的吗?

  不要躲。严远洲低声抱怨了一句,手指轻轻按压在季西风殷红的嘴唇上,舌头灵活地钻进去一点一点地撬开他的牙齿。

  不能不躲啊,不躲的话一会儿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季西风一边努力地转动着自己的手,试图把手从严远洲的脖颈上拿下来,一边寻找不知道去了哪儿的胖虎。

  胖虎正甩着尾巴穿梭游弋在小树的枝杈间,湿润的皮肤贴着小树青绿的枝干滑过,颇有点此间乐,不思蜀的感觉。

  不专心。严远洲谴责了他一句,翻身跨过来,单膝压住季西风空闲的一只手,把放在自己脖颈上那只手压到地上,强势地扭着他的脸,看我!

  季西风只好扭过去看他的脸,明明他是强迫人的那一个面上却表现得比季西风还要委屈,要不是季西风自己是当事人,现在还被人压在身下也会误解他一定是受了欺负。

  严远洲带着三分委屈,低头靠在他脸上,两人鼻尖对着鼻尖:你不怕吗?

  这个姿势要看对面人的嘴型实在太艰难了,季西风问了一句:什么?

  没想到严远洲立刻就直起身来,抓着他压住的那只手咬了他一口:我问你,你不怕吗?

  这一口咬得不狠,要说咬不如说是含在嘴里了,严远洲用牙齿轻轻地研磨着季西风的一小块皮肤,磨完还低着头像小媳妇似的帮他吹吹。

  我怕什么?

  怕我,怕小树。严远洲不仅心虚起来,眼神飘忽地瞥了一眼参天的小树,心想要不要让小树先变回去。可是想着想着他又委屈起来,凭什么变啊,季西风一定得接受小树才行。

  如果他不接受,严远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而幽深,那就把他带回去关起来,直到他接受为止。

  但是季西风翻了翻自己被严远洲咬了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怕。

  为什么不怕?严远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错愕,追问道,从小到大没人不怕正常状态下的小树,就连我母亲,她也怕。

  有什么好怕的?季西风反问道。

  对啊,有什么好怕的?只是精神体特殊一点罢了,这个世界上特殊的精神体还少吗?季西风从军二十年,见惯了奇奇怪怪的事情,只是一株精神体而已。

  道理很简单,但是在季西风之前从来没有人跟严远洲说过。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都是告诉他:你的精神体很可怕,你要把他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

  只有季西风,只有他一个人说了:有什么好怕的?

  西风严远洲觉得自己心里都化成一汪水了,靠在季西风耳边轻轻地叫他的名字,好喜欢你。

  季西风只能感受到他在耳边说了什么,却不知道他具体说了些什么话。但现在他也不需要再通过听那句话来知道了。

  严远洲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悠长的呼吸声在季西风耳边响着。季西风只能感觉到温热的气体在耳边一起一伏:远洲?

  远洲?!

  没有人回答,因为严远洲睡着了。

  他伏在季西风的肩上,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在这个荒芜星球的一角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小树用枝条托着胖虎送到他们身边,胖虎守在季西风头顶上看了一会儿,觉得看两脚兽睡觉实在没有意思,拍拍尾鳍追着绿油油的枝叶在天空里飘来飘去。

  这是二十几年来小树为数不多的几次可以自由解放形态的机会,他趁着这个机会,放肆地伸长枝条,直到把季西风整个视野都铺满了绿色的枝叶。

  小树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季西风,你们放心睡,望风有我呢。

  季西风伸出手来摸了摸小树的叶子,心想这么可爱的精神体怎么会让人害怕呢?

  首都星上,又一次面具会议,位于正中的赵先生破天荒地先开口:D06星成功了。

  其他几个人反而没有开口说话,只有负责分管财务的反问了一句:损失了四百多架战机,两百多个试验品,能量消耗不计其数,更别提暴露我们在联盟的多数暗线、开启帝国通道的代价,这也叫成功了?

  其他的人虽然不说话,但看起来也是赞同的。为这场战争,组织上下的牺牲都很大,尤其是实验室方面,放出了现阶段所有能用的成果,经过了这一次打击简直一夜回到解放前。

  虽然损失惨重,但好歹达到了我们的目的。赵先生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守住D06,推动委员会解散,重新进行选举。

  第70章 chapter 70

  解散委员会!解散委员会!

  首都星的街头上悄悄出现了一队举着纸质横幅的民众,从政府大道的尽头一路喊着口号往委员会大楼走, 路途中不断有人加入进来。

  从街角的拐角处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从白色的墙角中拐出来, 如同一只鱼一般钻进游行的人潮中,动作灵活地把手中的资料本全都散发给游行的人, 然后钻出人群消失在对面的街角。

  解散委员会!重选委员长!

  要自由!要民主!

  游行示威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停在委员会大楼的门口对着门内高喊着口号。委员会前伫立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守护着委员会大楼的大门, 以大门前的红地毯为限不允许游行的人群进入。

  背着枪的军人看着情绪激动的人群也不敢真正地开枪,只能拿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游行示威的人当然也不敢以自己的肉身硬抗枪口,两方只能面对面对峙着,谁也不敢多动一下。

  那群人是什么时候聚集起来的?大楼之上,张委员长指着大楼底下那一群游行示威的人质问道, 你们就没有一个提前预知的,没有一个提前把他们安抚下的?

  秘书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答话,只是抱着资料小心翼翼把资料地放在桌角上:委员长,资料都放在这里了, 您记得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