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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2)


  温知黎给够许定面子,许定满腔不甘心,却知道自己不管再做什么也是徒劳。

  温知黎转身离开,许定抓着胸前的奖牌,看着她渐渐融入人群的背影,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篮球队都是直来直去的汉子,见许定如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叹了口气,说今晚陪他喝到断片,不醉不归。

  苏应澄到后台祝贺好兄弟夺冠,一开门就看见许定捧着奖牌,魂不守舍地坐在长凳上。

  “兄弟,你怎么了?”

  苏应澄把运动饮料递过去,在许定身边的座位坐下。

  许定接过放在一边,满脸溃败:“我又被拒绝了,温知黎根本不可能喜欢我。”

  苏应澄一怔。

  他不敢在这个时候跟许定说,你喜欢的人其实是我表哥的前女友,他怕许定受打击过度,直接从窗户跳下去。

  苏应澄清了清嗓,手搭在许定的肩膀上,安慰道:“没关系,我给你介绍更漂亮的,你好歹是篮球队长,还愁没女孩儿喜欢吗?”

  许定垂下头,手掌遮住通红的眼睛,沮丧地说:“可我就喜欢她,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好喜欢她。”

  “她上次跟我说还喜欢她前男友,她没有从上一段感情走出来,我都说了没关系啊,我不在乎她还喜欢谁,她还是不给我机会,她前男友有那么好吗?”

  “应该是很好的,不是特别好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她那么漂亮那么优秀,一般人根本不配跟她在一起。其实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好,我太他妈不甘心了……我怎么不早出生几年啊!”

  这番话听得苏应澄一个局外人都深感心酸,偏偏他帮不上任何忙。

  苏应澄看许定伤心得厉害,一咬牙夸下海口:“有什么大不了的,走,喝酒,我陪你喝,还有你前阵子看上的球鞋,兄弟都送你,今天你拿了冠军,给老子开心一点!”

  “我不想喝,酒有什么好喝,鞋也不想……什么球鞋?”许定顶着兔眼睛,看向苏应澄,心情有所好转:“你要给我买鞋?!”

  苏应澄“啊”了一声,豪气万千:“买,喜欢哪双买哪双,花钱难买我兄弟高兴!”

  许定想了想,收起奖牌站起来,郑重地说:“走吧。”

  苏应澄问:“上哪去?你不是还想找温知黎吧,哥们儿听我一句劝,天涯何处无——”

  许定回头看他,出声打断:“我是说买鞋,再晚商场关门了。”

  苏应澄被许定这瞬息万变的情绪搞得有点懵:“……你他妈刚才不还哭吗?”

  “我没哭,男人是不会哭的,你看错了。”许定拿上衣服往里面的洗浴间走,心里还挺感动的,“澄儿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下次你失恋我也给你花钱。”

  苏应澄:“……”

  ——

  谢从述和谢斯若约在公寓见面。

  谢斯若逛街的商场离西派天樾不远,她按照谢从述给的密码开门进屋的时候,他还没到家。

  谢斯若上次来还是好几年前,谢从述刚搬家没多久的时候。

  二布的系统有谢家所有人的信息,谢斯若一进屋,它就认出了她是谁。

  “姑姑,好久不见,您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二布替谢斯若打开玄关的灯,方便她换鞋。

  谢斯若换上拖鞋,拿着包往里走,跟二布闲聊:“小九又给你升级系统了?这么会说话。”

  扫地机器人跟在谢斯若脚边,二布说话时提示灯会亮起:“没有,谢先生最近很忙,从各种身体指标来看,他长期处于失眠状态,姑姑您多劝劝谢先生。”

  谢斯若走到沙发上坐下,见家里陈设跟以前没什么区别,顺口一问:“他回国这么久了,没说重新装修一下家里?”

  二布回答:“没有,谢先生一直要求保持原样,不许任何人动温小姐的东西。”

  谢斯若来了兴趣,这才注意到这屋子里确实有许多跟装修风格不符合的物件:“什么是温知黎的东西?”

  二布一一数来:“墙上的壁画是温小姐为谢先生画的,地毯是温小姐置办的,还有沙发上的玩偶抱枕、阳台的多肉植物和绿萝也是温小姐以前买回家的,以及厨房的餐具……”

  谢斯若越听越惊讶。

  很难想象谢从述可以容忍一个人这样改变他的公寓。

  温知黎的事情当年谢从述没怎么跟家里细聊,大家只知道他正儿八经谈了个女朋友,还是个大学生。

  谢从述恐婚家里人都知道,谁也没指望这段感情能长久。

  所以两年前谢斯若听说谢从述跟那个小女朋友分了手,并没有很惊讶。加上谢从述那时没多久就出国读mba,生活一切照旧,看不出来多难过,谢斯若当时还想,这孩子还是没定性,谈了两年也不走心。

  直到今天,谢斯若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了解这个侄子。

  谢从述回家的时候,谢斯若已经煮好了咖啡,在阳台躺着看书。

  开车回来这一路,谢从述情绪平复不少,走到谢斯若身边的座位坐下,喝了一口她煮的咖啡,称赞道:“姑姑你手艺还是这么好。”

  谢斯若放下书,笑了笑,问:“你脑子现在清醒一点了吗?”

  谢从述问:“什么?”

  谢斯若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刚刚在电话跟我说想见心理医生,现在还想见吗?”

  谢从述把杯子放回咖啡桌上,脸上全无平时的不正经,淡声回答:“想见,你跟他约个时间,我这边都可以。”

  谢斯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沉默片刻才开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突然间想直面恐婚这件事了吗?”

  谢从述还在斟酌怎么回答,谢斯若兀自说起来,像是自言自语:“我每年都劝你,你每年都说无所谓,反正你不会结婚,这个坎儿过不过都一样,我倒不是多希望你马上能结婚有个家庭,结不结婚其实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