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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2 / 2)


  脸色骤变。

  “你是金家的小姑娘?”

  用词倒还是亲切,可是口吻已经全无刚才身为长辈的和蔼。

  “是。”

  金宝宝突然有些忐忑。

  南初心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呵。难怪了。”南初心斜睨着金宝宝,口吻不善,“我内人和靖康夫人是闺中蜜友。”

  许靖康!

  他果然知道!

  “周凯啊,给你学弟安排车了没。”

  连称呼变了!

  金宝宝心下紧绷,如雷击鼓。

  谢有鹤也看出两个人气氛不对,像是结了仇,及时握住金宝宝的手,

  “老师,你吓到她了。”

  南初心转过身,虽然自觉别人感情的事最好不要瞎参合,但眼前这个青年将来还是要做自己学生的,

  只得叹了叹气,

  “小谢啊,你年纪轻,看人还不准……”

  “她很好。”

  没有丁点犹豫就维护。

  谢有鹤捏着金宝宝的手,他知道她看着娇纵又强势,好像全世界都得给她让道似的,其实心里软的很。

  不然怎么会收养一只流浪猫?

  “懒得管你。”

  南初心也来了气,小孩子就知道情情爱爱的,还没进自己的师门就开始顶嘴。

  他随口一句气话,却吓得金宝宝生生抖了起来。

  “老师,当年我才十八岁,还……”

  “十八了,成年了!还不分是非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没谱吗?礼义廉耻、伦理道德,你占了哪样!“

  他最不喜欢有人用年纪的事情说事,年纪小就该被让着?

  就应该被社会毒打一顿才会乖!

  “你父母当初不教好你,如今我做了你的老师,便由我来教你。“

  金宝宝落到自己手里,那他就要好好收拾一下她,当初他夫人因为许靖康的事情也没少掉眼泪。

  “我不就是有人生没人养吗?“金宝宝使劲捏住谢有鹤的手,让他不要冲动,”我就是生在了一个寡廉鲜耻的家庭,所以我身不由己也要被你们一次次拿出来羞辱吗?”

  自己说的时候正义凛然,从金宝宝嘴里出来的时候,南初心不由也觉得自己口气稍微重了些。她那个时候也是没有选择。

  “我知道不管我现在怎么讲,您都觉得我在推脱。“

  “但是谢有鹤是无辜的,你不能迁怒他!“

  南初心倒抽气,嘿,怎么就说到迁怒了!他什么时候成了个好坏不分的人!刚要跟个老小孩儿似的辩驳两句,只见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俏丽的脸上滑落。

  梨花带雨,分外娇弱。

  哭了?

  “既然你觉得我不配跟谢有鹤在一起,我就跟他分开!“

  “金宝宝!”

  谢有鹤顿时血气上涌,看了眼金宝宝,又看了眼一脸严肃的南初心,下了决定,

  “感谢南教授这几天的照顾……”

  听听,直接从恩师转到职称了。

  南初心傲娇毛病上来,不惯他,

  “行了,我又不是非要你……”

  “谢有鹤。”

  金宝宝害怕两个人起了冲突,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抓着他的衣襟,“你别犯傻。”

  “你听我说,南老师德高望重,为人正直。”

  在这个圈子呆久了,她深知人脉的重要性。谢有鹤就算祖坟里冒了青烟烧到黄泉干涸也不见得能遇到南初心这样的知遇伯乐。

  “他还很护短,将来一定会护住你的。”

  在注意到谢有鹤和南初心关系变化的一瞬间,金宝宝就决定让谢有鹤搭上南初心的大腿,死也不放。

  她哭得越来越难受,还十分应景的扯起了哭嗝儿,偏偏还不让谢有鹤说话。

  “你别管我。”

  哭的那叫一个惨烈决绝。

  又转过头看着南初心,“老师,你答应了的,就一定要做到。”

  南初心一脸懵,事情发展方向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他就是想讲讲道理的嘛。

  他答应什么了!

  周围人越聚越多,金宝宝还哭得跟个被恶霸婆婆欺负了的样子。

  “怎么回事?”

  “那个老的觉得女的配不上他儿子,棒打鸳鸯呢。”

  “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他娶管的那么宽……”

  “行行行。”

  南初心也急了,真是秀才遇上兵,还没说上两句,后路都给安排好了。怎么就要护住谢有鹤了?

  等下,

  “你这丫头算计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前提是你们分开。”

  南初心抓住重点,老神在在的看着金宝宝。

  哭两滴眼泪就想坑他?!

  金宝宝懵了一下,难道还真要她跟谢兔子分开?

  “金宝宝,分开以后我发现我还喜欢那你,我们复合吧。”

  简单粗暴。

  简直要给他点赞。

  谢有鹤搂着金宝宝,看着南初心,眼里满是郑重,

  “老师,人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

  哲学都来了。

  南初心看了眼金宝宝,又看了眼谢有鹤,略一沉吟,

  “靖康后来也跟我们讲了里面的事情。小姑娘胆子倒是挺大。不管了不管了。反正过几天我要来吃饭。点菜的那种。”

  “嗯嗯”

  南初心也没觉得被算计了有多不高兴,金家要垮了,按照一贯的风格肯定是要垂死挣扎一番,这个时候她没想着保护自己,倒是想着保护谢有鹤。

  啧。

  “什么小狐狸,分明是条斑点狗。”

  说完,也不看他俩,骄矜地昂着头走了。

  看着南初心离开,金宝宝整个人才彻底松下来,竟然觉得肩膀有些酸。

  “你怎么不去演电视剧啊。”

  谢有鹤拿着纸,一点点擦拭着她的脸,“说哭就哭。”

  “你看出来了?”

  “嗯。”

  自己的女人怎么会不清楚?

  她真哭起来,会掉鼻涕。

  “你回去又要涂眼霜了。”

  谢有鹤是搞不懂她护肤的那一套。糊的跟墙壁上石灰似的,过会儿还要洗。你问她为什么要涂那么厚,她说这样营养才够。你问她又干嘛要洗掉,她又说省得营养过剩长脂肪粒。

  真是……

  “你知道我在演,你还跟他顶嘴!”

  当时南初心要说出不要他的话,她都急疯了。他偏偏还要出头。

  “你不知道老师他……”谢有鹤顿了顿,组织了半天的措辞,最后只好说,“有时候挺‘贱’的,你越是跟

  他反着来,他越是喜欢……”

  “谢有鹤,你变坏了。”

  “只在你这里坏。”

  “南初心让你干嘛?”

  “做他的研究生,然后进他的工作室。”

  “哇哦。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