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这边乱成这样……别在意我妹妹，她就是这个性子。”

庄御恒对她还是很温和，至少语气是的。

“江妍，答应我，以后离江家远一点。”

江妍叹息，“她是我妹妹，他们是我亲人。”

庄御恒笑了，但并不是温柔更不是愉悦的。

“江妍，你真的知道，你究竟欠谁的人情最多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抑或是对方略显阴沉的侧脸，都让江妍感到一丝不舒服和不安。

“什么意思？”

“你有时候真的很固执，明明知道那些都对你无用、对你不利，但你偏偏放不下，还要继续坚持，哪怕把自己累死折磨死都不放手。”

江妍无言以对，只能怔怔地看着庄御恒。

“江琳是你的拖累，江家也是，你每件都想揽，为什么就不能放弃它们呢？”

那一刻江妍突然有点难过，说不出来的难受。

到底跟庄御恒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无法做到像对方那样，冷静用理智去分析利弊，对自己有利或者自己想要的就留下，其他的统统不管。

江妍跟他相反，只要是认定的，不管怎样都会坚持下去。

庄御恒看到江妍微微低下头，心里生出些疼惜。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说那些话的，至少换个时段，不该是现在。

“对不起江妍，”庄御恒倾身抱住她，“我不是怪你，而是希望你有时候可以放下一些东西，不要太固执。”

“我希望你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给我，完全相信我。”

江妍没有反应，一直低着头一动不动。

庄御恒心想，糟了，好不容易让江妍卸下心防和铠甲对自己露出柔软的内在，这一下，真是……

他暗骂了自己几句，松开江妍。

车速一直非常平稳，遇到红灯停下时几乎都没有一丝颠簸。但尽管这样，江妍还是难免产生想要呕吐的感觉，稍稍挪了挪身体，把视线转向窗外转移注意力，尽力克制住那种感觉。

庄御恒把车窗开了一条细缝，便于空气流通。

“是不是感觉不太舒服？我靠边停车，你缓一缓？”

“不用，直接开到家吧。”

“想吐就跟我说，车上有袋子。”

“不想，我没事。”

庄御恒转头看了她一眼，江妍侧头靠窗，看起来很平和，几乎看不出她的倦意和不适。车速一再被放慢，庄御恒意识到，江妍总会下意识地克制和忍耐，凡事自己解决，这是她的习惯。

庄御恒想起来那家婚策店离这里不远，当下就拐了个弯朝那边开。

江妍时时刻刻记着路，于是问：“你开错了吧，回去直走就行，第三个路口才右拐。”

“给我们做衣服的那家店就在附近，顺路看看礼服做的怎么样。”

江妍没有再说话。

停好车，庄御恒买了一杯热果汁塞到江妍手里，“跟我一起去店里，你也试穿一下礼服，看看合不合适。”

江妍轻轻摇头，“你选的应该不错，我没必要专门去试，不进去了。”

从江宅出来后她一直有些疲惫，刚刚又被庄御恒打击了一下。

“那好，你就在这透透气，我马上出来。”

庄御恒短暂地离开后，江妍就在附近寻了个垃圾桶，弯下腰把先前吃的晚餐都吐了。菜品做得过分精致，荤腥不少，勉强吃了些后胃部不太舒服，一直撑到现在。

吐完后用果汁漱了下口，扔掉纸巾，清理完毕。

庄御恒很快回来，江妍已经安然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等他。庄御恒打开车门坐进去，“这个周末就能完工，一字肩礼服裙，你应该会喜欢。”他看着江妍又问，“怎么样，现在舒服点了吗？”

江妍点头，“嗯，好多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