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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1 / 2)





  看守所的建筑老旧,灰白的墙壁开裂,裂纹蜿蜒向上,大片大片掉落的油漆露出底下红色的砖块,周边长了焦黄色的青苔,一路攀撵到脏兮兮的玻璃窗。

  灰蒙发白的窗户,年久失修的老派建筑,斑驳的墙壁,无一不散发着一种腐朽的气息,每一块砖瓦,每一节构造都跟娄牧之的梦境一模一样。

  进了探视室,程舟单独跟易知秋交谈,大约是告诉他上庭的时候哪些话能说能些不能说,半个小时候后,他走了出去。

  探视刑事嫌疑人的手续十分麻烦,今天有律师在场,警察才允许他们进来。

  娄牧之站在门外,焦急地等了很久,才看见程舟走出去,他就迫不及待往室内跑。

  抬脚迈过门槛,心跳剧烈加快,却走得缓慢,每一步都像踩在了他的心坎上,他深深爱着的人,坐在玻璃窗后面。

  一步之遥。

  易知秋抬起脑袋,穿越一片透明,朝他望过来。

  走近了,娄牧之才看清楚易知秋的脸,他带着明显的倦意,眼珠遍布红血丝,嘴边冒出不少隐隐的青色印子。

  娄牧之抬掌,拍了两下玻璃,他想喊易知秋,却发不出音节。

  易知秋头发凌乱,穿着囚服,袖口脱线了,脏得看不出颜色。

  不想在娄牧之面前掉眼泪,易知秋极力掐住大腿根,掐紫了,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娄牧之面前的电话。

  娄牧之额头抵住那扇脏兮兮的玻璃窗,面容痛苦。

  一旁的年轻警察走过来,敲了敲玻璃:“坐下,拿起电话说。”

  易知秋抬手摸到玻璃,隔着那道冰冷,仿佛在轻抚娄牧之的发心,他拿起电话:“小木头,坐下,坐下说。”

  娄牧之手指颤抖地拿过电话,他觉得嗓子里全是刀片,一张口就会呕出血来,他试着喊了声。

  “易知秋.......”

  易知秋面上维持着神色,眼眶却红了,他靠过去,贪婪地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喉结,问他:“嗓子怎么这么哑?感冒还没好?”

  娄牧之把头磕在玻璃上,吸了好几口气,暂且压住胸腔里密密麻麻的疼,才敢对上他的眼睛:“好了。”

  易知秋望着他,眼神缱绻:“入秋天气就转凉了,你多穿点衣服。”

  “好。”

  “还有你那嗓子,记得喝点降火茶。”

  “好。”

  “还有......”

  “易知秋,”娄牧之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什么?”

  娄牧之看着他,眼底一片通红,却没有眼泪,看了很久很久,才说:“你该刮胡子了。”

  易知秋手摸下巴,摸到了一片坚硬的触感,他扬起脸庞:“其实我留胡子也很帅吧。”

  娄牧之点头,说:“很帅。”

  “是吧,”易知秋说:“我也觉得我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