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仔细打量着木箱表面的花纹，伫立原地等了几分钟，可那种声音再也未响起。

  真是古怪。

  他伸出手，轻轻在木箱表面叩击了几下，然而也未得到回应。

  客厅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略微一愣，转身就朝外走去。

  “理查德？”

  希思刚点燃客厅里的烛盏，就看见理查德拿着蜡烛从走廊里走出来。

  “怎么还不睡？”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意外。

  “还说我？你不也这么晚才回来。”

  看见他，理查德嘴唇上翘，显出笑意。

  “你的储物室有动静，晚上刚把我吵醒，我就起来看了一眼。”

  “动静？什么动静？”

  “是一个木箱里传出来的，可能是老鼠跑进去了，还是说……你在里面关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理查德笑着说。

  希思跟着他来到储物室，走到角落里的木箱面前。

  “喏，就是它，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理查德好奇地问。

  希思伸手将搭扣打开，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精美的人偶。

  “啧！”看见人偶，理查德先瞥了他一眼，接着就发出感叹，“原来你藏着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怪不得不想跟我一起参加茶会……”

  希思定定地看着沉睡的人偶：

  “它是人偶店老板送过来的，跟报社正在调查的案件有关联。”

  “和人偶有关的案件？真有意思。”理查德举着蜡烛为他照明，“怎么样？看出了什么？”

  烛光下，希思抚摸人偶的脸颊和眼睛。

  它与刚送来时没什么两样，毫无生气，很难想象它会活过来，还会发出那种诡异之声。

  难道乔伊将它送过来，就是为了骚扰自己？

  不，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低头往下检查，希思发现人偶的手指有轻微的擦痕。木箱盖子的内侧也有同样的痕迹。

  “是它在敲击箱子？”理查德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是不是它不想呆在箱内，想从里面出来，所以才会不停发出声音？”

  “谁知道它有什么企图……”希思看着人偶，眼神冷漠。他关上箱盖，再次将人偶锁进木箱。

  做完这一切，他和理查德便离开房间。

  第二天上午，希思起得比平时晚了许多。

  等他走下楼，理查德已经吃完早饭躺在沙发上了。

  “哟，睡醒了？”从沙发里抬起头，理查德咧嘴笑了一下。

  “嗯。”希思走到餐桌前，开始吃伊丽娅给他留下的早餐。

  “你最近不用去墓地？”他边吃边看理查德。

  “我跟老麦克请了几天假。因为还要急着找房子。”

  理查德从沙发上爬起来，用手抓了抓头发，打了一个哈欠。

  “你今天要接着调查人偶案件？那只人偶小姐怎么办？”

  “放在那里就行。”希思淡然道，“如果它暴露踪迹，正好可以当作证据。”

  “好吧。”理查德笑了笑。

  既然屋主人都这么说，那他也就不用在意了。

  白天，报社内。

  “怎么？这就不行了？”

  艾凡吹出一声口哨，用手捋了下挂在额头的头发。

  希思气喘吁吁，舔了舔嘴唇：“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他下午和艾凡约好了一起训练，这么热的天气，才活动一会儿，两人就已经满头大汗。

  “行吧。”艾凡打量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你最近怎么这么拼命？怎么？难不成和别人决斗输了？”

  “没有。”希思瞥了他一眼，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艾凡轻笑一声，放下剑走到他身旁。

  他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就这样看希思喝水。

  “你的进步很快。”他凝视着希思的脖颈，微微凸出的喉骨正伴随吞咽上下颤动。

  很脆弱，那是这人最脆弱的地方。但现在已经不能轻易被他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