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你玩藏猫猫的时候抽到的世界到处都是川上富江吗？”系统猫懒洋洋的说，“作为游戏策划者，主系统可是相当尽职尽责的。为玩家提供良好的游戏环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主系统很不错啊。”

  “不过我也没想到，富江你居然会是造成川上富江感染体大面积爆发的主要原因。”

  “如果没有另一个富江，也不会出这种问题。”

  “你也知道，系统能够随意穿梭时空，这种因果闭合环也很不是什么稀有的事。”系统猫蹦到了墓碑上，仰着头看墓碑上的名字，“以信女结尾，这个世界的川上富江是个女的，果然，你是最特别的。”

  这一点富江早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富江不仅是个女人，还信了佛。信奉佛教的人死后，刻在竿石上的名字男性多称为居士，女性多称为信女。

  富江掀开了墓石，看了一眼里面的骨灰盒，有川上富江的，”看来这个世界的川上富江没有觉醒就死了。”

  “按照主系统的正常处理方式，你也不该活着。”系统猫在富江耳边幽幽的说。“这种因果闭合环主系统处理过很多次了，常用的程序就是在闭合环形成之前让川上富江直接死亡。我觉得吧，你十三岁在横滨被那个矮子一拳打死才是正常走向。”

  经系统提醒，富江也察觉到了可疑的地方。

  现在他的手机里每个月还能收到中原中也先生的‘零花钱’入账短信，毕业的时候还被一路骑着机车过来的中原先生拖走去吃了顿饭，收到的毕业礼物是一堆市面上卖得有市无价的机车模型。保持着一周一次通话，电话那头是中原先生别扭的关心。

  富江看得清楚，中原先生之所以对他这么好，曾经一拳打死他只不过占了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是因为他曾经是‘羊’的一员。

  中原先生与‘羊’的恩怨情仇富江知道的不多，只是身为港黑干部，手上血腥不计其数，要是死一个歉疚一个，中原先生也当不成黑手党了。会在席间端着半盏清酒，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怀念眼神盯着人看，想来对被他亲手覆灭的‘羊’还是有感情的。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下手的时候半点不留情？最后一站‘羊’的成员只剩下一些孩子，就连富江这种刚加入没多久的都被推上去了，中原先生击中自己的那一拳，可是气势汹汹毫不留情。

  “可惜你偏偏被我选中了。”系统猫趴在富江的肩上舔爪子，“进入藏猫猫游戏还成为了最后的赢家活着回来了，闭合环成立，主系统也拿你没有办法，才又弄出了富江大乱斗的游戏。”

  系统不是人，它没有感情不会受主观情绪影响，它所有的结论推测都是根据它庞大的数据库中已存在的信息融合而成，它所说的一般就是事实了。

  富江也有片刻无语，谁能想到呢？

  “我只是不想那些东西长了一张和我一样的脸。”每次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川上富江细胞分裂的情景，富江都会觉得一阵恶心。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否则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富江就该长了一张和你一样的脸了。按道理每个世界都会有川上富江，不过一般都会在觉醒成病毒前死亡，重新分裂出的富江受本世界的影响，会长成本世界富江的模样。”

  哦，难怪连性别都变了，富江一直以为是进入自己身体的女人在未来恰好变成了女性，导致彭格列在未来见到的富江都是女人。

  这就说得通为什么在木叶见到的那个女阴阳师有几分眼熟，仔细想想分明是照着自己的模样长的。她与自己在同一条世界线上，长相自然会与自己相似。至于为什么成了女人，恐怕与自己现在每天都要抽点时间变成女人有关吧。

  “还要延长停留时间吗？”系统猫问道。

  “延长。”

  富江向管理墓地的人租用了清洁工具，清除枯枝落叶后，舀起清水冲洗墓碑，一点一点将石碑擦洗干净。水钵中灌满清水，瓶中插上鲜花，打扫干净后后退一步，恭敬的行了个礼后才离开。

  杜王町的人越发少了，白天的街道也显得空空荡荡，曾经繁华一时的港口已经被废弃，只余几艘小渔船不远不近的泊着。

  “我以为会直接把我送到彭格列与密鲁菲奥雷的谈判现场的。”富江站在山顶，本该是神社的地方只剩后院的名居，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庭院中杂草丛生，早已成了蛇鼠的乐园。

  “这下怎么办？要我自己去意大利吗？”富江站在街头一阵茫然。

  “需要帮忙吗？”骑着小摩托的巡警停在了他身边，奇异的发型与张扬的笑容，十年后的东方仗助似乎没有多大变化，继承了他外公的职业成了守护杜王町的巡警。

  “谢谢，不用，我只是没想好要往哪走。”

  “是外地来的游客吗？真难得现在还会有人到我们杜王町。”巡警东方仗助从小摩托的前篮里抓出一本小册子，“那就去看看我们杜王町的几处有名景点吧。喂！前面的小孩不许抢红灯啊！”油门一踩小摩托就往前冲出去了。

  安杰罗岩，情人崖，小册子是几年前印刷的，支撑着杜王町发展的旅游业不知道为什么也没落了。

  富江没有在小镇停留太久，眼看记忆中依旧繁华的杜王町变得落寞，让他有一种不真实感。撕下一页纸剪做式神，化出一只高大的白鹤，富江坐上鹤背就飞离了杜王町。

  他没有去见父亲，也不知道这个世界里川上富江的父亲是不是还叫松平宗一，打算混个飞机飞往意大利。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很多麻烦。”飞机已经离开地面，下方是茫无边际的大海，面前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富江不由心生感慨。

  “琴酒，组织早就覆灭了，你现在劫持飞机又能做什么。”富江身后有人起身。

  “我们早就知道你的计划了，这架飞机上的乘客早就被换成了我们的人。”另一个身材高挑的乘客也起身，一头齐腰长发，却有刚强的气势。

  “你可真会躲啊，让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一头金发皮肤微黑的男人脸上带着笑容却不见半丝笑意。

  “你们的人？警察什么时候和黑手党同流合污了？”举着枪的琴酒冷笑。“当初的事，你们港口黑手党没少捡便宜，今天就一起算了。”

  “唉？那是上代首领森先生的决定，现在再来找麻烦，可真让人头疼啊。”披着黑风衣缠满了绷带的男人无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