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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宋第92节(2 / 2)


  夺嫡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价可讲,真的不会把他们这两人栽进去吗?

  陈行舟轻声解释道:“我已经打听过了,这耶律雅里差一点成为太子,但因为生性太过仁慈,被辽帝不喜,但就算如此,还是封为梁王,许他设立禁卫,加太保,这样的皇子,在辽帝身边,萧奉先必然敌视。”

  郭药师还是没懂,用求知的眼光看着他。

  陈行舟低声问:“你觉得,比起咱们送些奇珍,如果能让耶律雅里就藩,出任东京留守,那就等去失去了继承权,远离中枢,你说,萧奉先是会高兴,还是会生气?”

  郭药师恍然大悟,东京虽然是辽国五京之一,但却相比于中京、上京、南京这些膏腴之地,辽东之地混乱又难以治理,又有女直与渤海遗民,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能用东京留守除去一个大敌,萧奉先怎么可能不愿意?

  可是……

  “萧奉先怎么可能信任咱们两个陌生人?”郭药师又有了新的迷惑。

  “所以,需要我们想办法,”陈行舟轻声道,“头下堡易得,但那不过三五里地,民户稀少,如果能拉拢到耶律雅里,一两年内,咱们所得,必然不会输给新镇。”

  郭药师有些犹疑:“这,风险有些大啊……”

  陈行舟怂恿道:“这萧奉先一看就是贪得无厌之辈,若是依靠他,必然会被反复勒索,咱们给了三件珍宝,他却直接扣下,想自己献给辽帝,若不是我见机的快,说东西都可以送给他,只要有个头下堡就行,没准就要杀人越货了。这种人,和他交易,咱们挣的过么?”

  郭药师被说中了软肋,他们先走的是萧奉先管家的路子,在一番折腾后,终于见到他本人,本以为成功了,又被他勒索了一番,想要更多珍玩。

  “那你说,该怎么做?”郭药师有些无语道。

  陈行舟缓缓道:“你知道么,那个叫耶律雅里的少年,很孤独。”

  郭药师:“???”

  陈行舟微微勾起唇角:“他做过很多事情,得到的只有批评,包括他的父亲,也觉得他懦弱。他想减轻赋税,却又被父亲反对,想要帮助别人,却又找不对办法,他想找人说话,却没有人懂他。”

  这种感觉,必然是很难受,甚至对自己产生质疑,成为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

  郭药师越加茫然。

  “他很善良,有自己的坚持,”陈行舟想着打听到的一些信息,神色越发从容:“有时候,尊重与理解,才是人最需要的,他找不到出路,而我,却可以帮助他。”

  郭药师听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火堆旁边,他还是觉得莫名发冷,手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样的人,会成为我们的同伴,”陈行舟轻声道,“也许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但,至少,努力过,人生才不算白活。”

  郭药师终于怒了,他啐了一口,大声道:“我老郭是个粗人,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你想怎么办,我听你的就是!”

  陈行舟要的就是这话,他拍拍这壮汉的肩膀:“那就多谢了。”

  郭药师摇头:“谢什么,我看你将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你到时念点旧情,别骗到我头上就是了。”

  唉,还是王先生善良,怎么和他一起北上的,不是王先生呢?

  陈行舟拿出木碗,舀起陶罐里的粟米,笑道:“看你说的,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啊。”

  郭药师只觉得一阵恶寒,摇了摇头,自己端了一碗,猛吹两口,便喝了起来。

  陈行舟则看向帐外,他拿起木勺,轻轻吹了一口粥水,构思着要用什么办法打动那位皇子。

  虽然小公子将他北放,但他能支配的钱财,却是一个很大的数目,尤其是新镇的仓库,对他是完全开放,可以随意支取。

  这样的机会,他为什么要从一处小坞堡开始?

  公子可以说过,想要做大事,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这位耶律皇子,很明显就算是一支力量。

  而且,他想要救灾?那巧了不是?

  辽河以东,沃泽千里,若是能种上两季水稻,必能解大辽饥馑,而且按郭药师的说法,辽泽之中,野物凡多,偶尔还有鲲鱼于外海出没,其长有十丈,若能射杀一只,不比杀些野羊野狼更有挑战么?

  而且,若是不做出一些功绩,怎么能让你的父王理解你的心意,从而支持你呢?

  不如请就东京……

  嗯,有点太直白了,最好再婉转一点,不如就无意中提起自己的理想,这次目的,就是想开发辽泽,让天下再无饥馑,然后勾起他的兴趣,再往下谈。

  要让他觉得,这些都是他自己想做的……

  嗯?

  怎么有点像小公子给我画的饼?

  没关系,小公子可是能把饼做好的奇人,还以学得不少东西,跟随他,不吃亏!

  陈行舟甚至隐隐觉得,也许在学习小公子的知识这事上,或许自己,比王符渤兄更有悟性……

  想到这,他构思计划地越发地认真起来。

  第121章 大家都很忙

  过了一天, 耶律雅里收到了那个叫陈行舟的辽东人送的礼物。

  是一件很精美的锻刀,听说是从东瀛寻来的,做为皇子, 耶律雅里见过的神兵无数,当然不会在意, 只是看他上边镶嵌的几个透明的漂亮宝石, 就知道这是个华而不实的玩意。

  他把玩了几下, 然后发现一点不对, 刀柄居然是活动的?

  这让他很是好奇,于是用了点力气,拔下了刀柄, 发现其中是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装刀的匣子里另有玄机, 那才是真正的礼物。

  这套路有点稀奇,耶律雅里来了兴趣,立刻找到那匣子, 一番折腾后打开, 发现夹层里居然是他昨天让这人抄的契丹语祖训——这内容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纸的笔记已经不是原来工整如印书的文字,而是和他那狗爬字别无二致、甚至连零星的修改墨迹都颇得自己三味的模仿字。